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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瘾孩子们的变态治疗记录电击洗脑全



网瘾少年的悲剧

Thetragedyofyouthaddiction

在这个互联网高度发达的时代,还有“网瘾”一说,还有治疗网瘾的学校,还有那么多“被治疗”的孩子们。

网瘾、酗酒、吸毒、打架、抑郁症、暴食症、自闭症、谈恋爱、成绩下降、无所事事、想打职业电竞、不满意母亲选的专业,一切不符合父母期待的孩子(无论是否成年),在经过以上流程后,会被修剪掉一切棱角,变得一样的乖顺,一样的正能量满满。

我不知道是孩子的悲哀,还是父母的悲哀,或者说是这个社会的悲哀……

时隔七年,一篇自媒医院网络成瘾戒治中心再次卷入舆论风波之中。这篇名为《杨永信,一个恶魔还在逍遥法外》的文章质疑,在年被卫生部叫停“电休克治疗网瘾”后,网戒中心主任杨永信仍在使用电刺激手段“治疗”被送进去的网瘾少年。

风口浪尖上的网戒中心倒显得相当平静。这里依旧窗明几净,被子叠成大小一致的豆腐块。盟友们依旧整齐地坐在点评教室里,对面坐着父母。他们将会在这里接受心灵洗涤,孝道培养,必须悔悟人生,痛改前非,可能会和父母抱头痛哭,然后全家跪下感谢杨永信和中心的大恩大德。

骂名汹涌而来,中心里的家长们觉得愤怒,无法理解。他们不能接受网上对于“家长愚蠢”的指责,并认为网戒中心是拯救孩子的最后一根稻草,而网民们无法理解他们的痛苦。

电击:被7人摁住银针穿虎口通电后浑身痛到不能说话

22岁的白雪至今忘不了年11月跟随父母来到临沂四院网戒中心那日,她被带进2楼13号诊室后所发生的一切。

“当时杨永信只是简单问了我几句话,就示意我去13号房(接受电击)。”白雪的爸妈被要求止步,跟随白雪一起进房是其他7名学员。

  据多名学员回忆,13号房的构造极为隐蔽,推开最外面的白色木门,进入内室,里面还有一道防盗门。内室里的陈列不多,只摆放着一张病床、一个氧气瓶、两把座椅和几个部分被胶布缠住的“治疗仪器”。进屋后,白雪被要求坐在椅子上,身边的7个人中有6个两两分组,分别摁住她的四肢和双肩,另有1人从背后将她抱住。

  随后,白雪接受了第一次电击治疗。她回忆,给她电击的是杨永信助手王祥瑞,“他拿银针从我右手虎口处穿过,接着再从治疗仪上接出8根电线,用钳子固定在银针的两端。”

  通电的瞬间,剧烈的疼痛辐散全身,“感觉手都不是自己的了,又麻又疼”,从背后抱住白雪的学员迅速用纸巾捂住她的嘴巴。挣扎无用,迷糊中的白雪听到王医师在一边问话:“感觉怎么样?”痛到不能说话,白雪只能蹦出几个“疼”字。

白雪记忆里,这一次电击持续了近半个小时,她走出13号室的时候,两条腿抖动得几乎无法站立。她走向站在远处的母亲,央求其带她离开。

  这一举动被王祥瑞看到。白雪立刻被带回13号室,进行了持续近15分钟的电击。完事后,王祥瑞问白雪:“还想走吗?”惶恐到极点的白雪只能摇头。“这里所有的人都得呆满4个半月才能出去。”害怕再次遭受电击,走出13号室后,白雪没敢再向母亲提要走的事。

当时,杨永信在课上向家长们描述:“电击”只是被蚊子蜜蜂轻蜇一下的感觉。

制度:戒律森严不容违抗鼓励学员相互举报

点评课,就是点评学员在网戒中心的表现,这也是杨永信为学员开展心理治疗的时间。夏力说,他走进教室时,看到逾百名学员和家长分坐在教室的两头,面对面,作为主讲人的杨永信坐在中间。

  课堂上,杨永信向学员和家长汇报近期各个孩子身上的问题,被点名者要当着全班同学和全体家长的面发言表态乃至认错道歉。

  每至提问环节,学员们高举的胳膊让夏力感到惊奇,“每个人都举起了整条胳膊且同时齐刷刷地举过头顶。”直到进入网戒中心后,夏力才明白,这是杨永信为学员定制的无数成文规定之一。如果冒险违反,会带来额外的电击。

从网戒中心出来的学员们称,由学员家长成立的“家委会”和“班委会”负责监督学员,一旦“表现不好”,就会被“加圈”或者“点现钱”(点现钱,指直接实施电击治疗)。“加圈”是指在盟友名字后画一个圈,累计一定圈数就要接受一次电击,学员接受电击的起始圈数根据在中心所呆时长依次递减,这意味着刚入学的学员更容易遭受电击。

曾经在网戒中心接受治疗并担任班委的王欣向南都记者透露,网戒中心内部还鼓励相互举报,举报他人的利好是可以给自己减圈。

  在白雪的记忆里,每天的点评课结束前,杨永信都会宣布当日需要被“点现钱”的学员名单,“没有一天是没有人挨电的。”无处不在的监视让夏力感到恐惧,在网戒所的夜晚她很少能睡踏实。

恐惧:终日服用不知名药物出来再难以相信父母

在杨永信的网戒所里,学员们每天还要一日三次服药来配合电击治疗。

最令学员们不解的是,杨永信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为什么要服药、服用的是什么药物。夏力说,曾有学员在课上就服药的问题向杨永信提出质疑,得到的回应却是“医院,我们都是医生,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?”

白雪向南都记者回忆服药后的感受时称,她会时而兴奋,时而平静,有种情绪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。出来后,医院体检,并未检测出异常情况,但是短短4个月,体重较入院前猛增了25公斤。

电击和药物治疗让夏力不止一次地想离开,他跟父亲一遍遍地沟通,但每次“想走”的风声一传开,就有家委会成员先后来为其父亲做思想工作,劝他“不要放弃治疗”。

“青少年危险行为干预中心”,“性格缺陷矫治中心”

阿明偷偷从家里溜出来接受采访的那天,中国战队WingsGaming在西雅图拿下了DOTA2国际邀请赛的冠军。

他说自己在《英雄联盟》里段位曾是电信一区最强王者,这让他有足够的自信去打职业电竞。这个决定在家里遭到了巨大的反对,父母将之视为“骗人的”邪路,虽然早在年,国家体育局就把职业电竞列为第99个体育项目。

反抗的代价是失去自由。父母找了两个亲戚,说带他去旅游,从南方到山东,一车直接开进了临沂四院的网戒中心。

这是一个封闭式的住院部。紧挨着四院的白色大楼里,网戒中心占据着二、三两层。搭乘电梯无法直达,你需要通过一扇楼梯间铁门,得到看守的家长允许后,再通过一道铁栅门,才能进入网戒中心住院部的走廊里。

每扇窗户都安装了金属防盗窗。在另一个楼梯间,一张绳索结成的大网封锁了二楼通往一楼的路。即便如此,也依旧有出逃的人。两位离院盟友说,曾经有人打烂了三楼男厕的防盗窗,纵身跳到二楼的平台上,被外面接应的人带走了。

治疗

每个新人都要进13号室。即便年之后,仪器换成了“低频电子脉冲治疗仪”,这个房间依旧拥有让新人闭嘴听话的魔力。

杨永信不喜欢“电击”这个叫法,他总是纠正说,这是“低频脉冲治疗”。盟友们只能用“治疗”指代13号室里发生的一切。

13号室内,一名记者尝试了“低频脉冲治疗”,手指肌肉不受控制地缩了起来。

入院第一晚,阿明住在一间专门病房里,三楼4号小室,睡着他们一家,还有三名班委和一名接待。他哭了一夜,想跟父亲说话,父亲拒绝回应他的恐惧,只重复着一句话:“既来之,则安之。既安之,则改之。”

“那一个晚上,我特别恐惧,感觉世界都塌下来了。”阿明说。后来他才知道,整晚的一切都被班委记录下来,如果他提到“想离开”,或者情绪激动,这些都会被汇报上去,他也会被再次送入13号室。

与阿明同年入院的张楠,同样屈服在13号室里。他在家里看电视,父亲带着几个人把他按在床上,打了镇定剂,塞进车里,送进了网戒中心。从13号室里出来,这个法律意义上已经成年的男孩告诉母亲,他要离开这里。话音刚落,几个大汉又把他抬进了进去,他还没来得及说清楚里面发生的一切。

关于“治疗”的疼痛,总是有两种完全对立的说法。

“生不如死,很痛苦。”阿明说:“如果在做的时候可以选择死,那一定是选择死。手不能控制得扭曲,像蛋卷一样。”

比电手更痛苦的是电击头部:“脑袋里嗡嗡的,嘴里根本发不出声音。”在这个安静,封闭的13号室里,“接待”们需要按住接受被“治疗”者的手、脚,用纸巾捂住他的嘴。遇到反抗激烈的新人,七、八个“接待”还会把他抬进13号室,这被称为“起飞”。

杨永信对此的解释是,每个人有个体差异,承受能力不同,“就像打针,大部分人打完了没事,有人就会晕针。”他说自己腰不好,也会用这些仪器刺激腰上的穴位。

一位山东的记者尝试了一次,虎口消毒后,前后扎下两根细长的针,两根导线将针和仪器连接在一起,仪器通电后,手指肌肉不自然地扭曲收缩起来。他描述被电的感受:“麻,不太疼。”包括阿明、张楠在内的四位前盟友对此表示质疑,他们称自己做“治疗”时,一只手上的导线至少是四根。

别动队

在盟友们口中,由“热心家长”组成的别动队是令人恐惧的存在。只要经得父母同意,他们就会迅速把人抓回临沂,无论你在中国的哪个角落。阿明听父母说,与他同届的一个黄姓女孩从江苏逃去了西藏,但还是被带回了网戒中心。在年的媒体报道中,一位刘姓盟友也是被三名强壮的家长放倒,塞进了面包车,而他的父母当时就在楼梯旁看着。

车开到了临沂。他们在一家小宾馆里稍作休息,父母和那个陌生壮汉聊了一会后就睡着了。阿明打开二楼房间的窗户,跳了下去。他还穿着中心里统一的迷彩服,坐上了去车站的公交车。

从临沂到青岛,再到北京,阿明辗转逃了十天。他最终和父母达成了妥协,他会老实听话,开学后回学校上课准备出国;父母也放弃将他带回去“治疗”的想法。

张楠出院后曾经两次离家出走,他不敢回家,害怕家里藏着壮汉会随时把他捆回临沂。他只能向权威更高的爷爷求助,却仍然心有余悸:“毕竟他们是老人,如果他们也被洗脑了呢?”

这种震慑如此有效,使出院的盟友们也会在很长时间内,继续保持符合规定的样子——积极向上,听话,举止规范,不打游戏不上网。

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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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编有话说

长达10年的治疗,天每一天被电击的孩子有多少?地狱般的折磨毁了这些孩子的一生!精神科医生?网戒中心?低频脉冲治疗?变态、猖狂的程度令人绝望……

然而,比杨永信更可悲的是这些家长们……扭曲了天性、判若无脑娃娃、行尸走肉的孩子难道是你们眼中的乖巧孩子吗?网瘾、酗酒、打架、电竞等等这些问题是每个孩子成长中都会出现的问题,也是孩子成长过程中必经的问题。希望孩子更好的成长,家长需要的是耐心的引导,而不是把自己的孩子交由他人,任由所谓的“医生”、“老师”摆布。世上所有人都不会比你对自己的孩子更有信心,更有耐心。

想起知乎的一段话:

“我送你一座崭新的奥斯维辛,我送你一个工艺精湛的地狱,我给你化妆,遮住星星点点的尸斑,我帮你剔除未来不需要的,你要在跑道上飞起来啊。孩子,你说话啊,爸爸妈妈爱你。”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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